著書十余萬言,此后更增幾許;
上壽百有廿歲,至今才得半云。
——清•繆煥章撰(見《越縵堂日記》)
光緒十四年(1888年)的臘月,即將迎來六十壽辰的清代學者李慈銘,收到友人繆煥章送來的壽聯。祝壽之聯,自當是為壽者祈福頌祥,以添喜慶耳?姛ㄕ麓寺,開題即從李慈銘最得意的事情說起。作為晚清知名學者,紹興李慈銘為時人所重,《清史稿》稱其“為文沉博絕麗,詩尤工,自成一家……著有《越縵堂文》十卷,《白華絳趺閣詩》十卷、《詞》二卷,又《日記》數十冊。弟子著錄數百人。”這其中,被譽為“晚清四大日記之冠”的《越縵堂日記》更是天下馳名。
給這樣一位“大咖”寫壽聯,繆煥章起筆當然要“捧”。著書十萬言,對李慈銘來說,既是夸贊,也是實寫,但作者筆鋒一轉,“此后更增幾許”,說明學問猶可以精進,并非垂老之年,筆擱不前。再看下聯,古人說“七十古來稀”,六十也不算短,但繆煥章再一揚抑,引用古人“上壽百二十歲”的說法,指出李慈銘距離“上壽”不過才一半,言下之意是壽命還長,莫要著急。
這樣一番贊許,李慈銘當然受用。他在《日記》中稱其“佳句也”,并在接受此聯時,還放了一串鞭炮,回贈送聯之人車馬費若干,可見欣喜之高。
繆、李二人當時皆任地方要職,朋友慶生,不過簡簡單單一幅文墨,也足成佳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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